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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6章 厉鬼一只
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，自己不好过，也不希望别人好过。
而季灵双就是其中之最。
眼下她被王素兰吞掉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，她要死了，总不希望自己的对头慕染柒还好好的活着，所以听到王素兰说一定会吃了慕染柒时，她只剩下半边唇瓣的嘴角竟还勾起一抹笑容来。
王素兰抬头看了她一眼，没能理解她的魂体都快被自己给啃完了，她为什么还能笑出来。
眼下的王素兰是鬼，是没有太多情感的，她只做对自己有利，和她想要做的事情。
对自己有利的事：吃掉季灵双的魂魄，占据她的身体，滋养自己的鬼魂。
她想做的事：吃掉慕染柒，将她数次吃的亏通通讨回来。
怀揣着这样的念头，王素兰将季灵双的身体啃得干干净净。
最后，季灵双还剩了一个脑袋还半张脸。
便是这样，季灵双魂体的意识竟然还没散，虚弱的看着王素兰。
这个时候，季灵双是反应过来要恨王素兰的。
可惜的是，不管她再怎么恨，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，她的魂体已经消散了大半，她快死了，她什么都做不了。
王素兰看着季灵双，心里并没有类似悲伤的情绪，她只是说。
“我要把你彻底吃掉了。你放心，回头我一定吃了慕染柒，让她给你作伴。”
面对王素兰的承诺，已经走到绝境的季灵双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“好”。
她心里清楚，便是不应好，她也注定了是要死的。
所以应好和不应好之间，她为什么不选个让自己舒服的方式呢？
于是，这一声“好”就成了季灵双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。
王素兰毫无负担的将季灵双的脑袋给啃了。
啃完之后，她舔了舔唇瓣，眼中露出些许满足之色来。
摸了摸肚子，她嘀咕了一句：“好饱，好舒服。”
虎毒尚且不食子，可做了鬼的王素兰却是生生吞了自己的女儿，让她变成了自己的养分。
占据了季灵双的识海之后，王素兰经过一天的折腾，也累了，便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……
第二天上午，慕染柒醒来，刚刚用完早膳，便被巡逻的侍卫找到，说请她将昨天的事情给说清楚。
虽然昨天的事情涉及到了鬼，有些怪力乱神，但是慕染柒倒是没有故意遮掩的意思，实话实说就是了。
当然，她没说自己知道鬼，也没说她伤了鬼，只是将那种状态形象化的表现出来。
因为慕染柒很清楚，以眼下王素兰丧心病狂的样子，她不可能只对她一个人下手。
或许王素兰最香杀的人是她，但是王素兰受创之后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，后续总会有怪事闹出来的。
所以她没什么好遮掩的。
本来慕染柒想的是，或许王素兰杀人的事情会在当天曝出来，会有好几具不同的尸体出现。
然而出乎她的意料，并没有什么新的尸体出现。
就在慕染柒奇怪的时候，司涯打听完消息回来了。
慕染柒听完司涯的回话，眼中闪过些许若有所思。
“看来王素兰的鬼魂并不稳固，还要借着生魂来稳定自己的魂体，魂体越来越驳杂，也就意味着她会越来越失控，昨天她又受了伤，看来要不了几日，她就会发作的。”慕染柒在心里默默的想着。
司涯见她不开口，不由得有些奇怪，便道：“可还需要我做些什么？”
“不用，没什么要你做的了，司涯，谢谢你，你去休息吧。”慕染柒回过神来，说。
司涯：“……”
所以她每次就让他做些这种没什么成就感的跑腿的活儿是吗？
司涯心里吐槽了一声。
不过想到这些都是很隐秘的事情，她让他去跑腿，也意味着一种信任，便吐出一口浊气，不再多想。
随后司涯便离开了。
当然，临走前他把轻盈给拐走了。
慕染柒眼下没打算出门，就在自己的房里，所以轻盈被拐去过二人世界，她也没说什么。
慕染柒满心以为接下去几天都会有尸体出现，会闹得血雨腥风人心惶惶，却不想竟是安静得很，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慕染柒眼中不由得有些不解。
难道她猜错了？王素兰其实伤得不重，不需要吞生魂来巩固自己的魂体？
虽然这般想着，不过鬼到底是没有形态的东西，慕染柒平时也看不到，所以就不再去管。
倒是祁王妃那边传来了消息，说是祁王已经将害她的人给找出来了，眼下也护卫得紧，让慕染柒不要担心她，还让慕染柒有空去看她。
慕染柒隔空被塞了一把狗粮，自然不会再送上门去吃狗粮，所以便让轻盈去回了个礼，自己却是没有亲自过去。
就这般，日子转眼便过去了半月有余。
外头的天气越来越热，可是山庄内似乎并没有那种感觉，依旧带着几分凉意和清爽。
这一日，慕染柒受皇后之邀出门去赴宴。
当然，受邀的不只有她一个人。
整个山庄内的贵妇和千金小姐都在邀请之列。
因为白天热，所以宴会定在日落后。
慕染柒到的时候，来的人已经不少了。
她来得不算早，也不算迟。
就在慕染柒打算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的时候，被身后一声呼唤叫住了脚步。
“慕染柒。”
慕染柒闻言回头看去，就看到不远处季灵双款款而来。
上一次慕染柒见季灵双的时候，她浑身笼罩着冰凉刺骨的阴气和鬼气，后来在君临月的院子里再见，季灵双却又如同常人一般，可这次再见，慕染柒却觉得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似乎季灵双已经不是季灵双了，完全变了个样儿似的。
依旧是那张脸，那个人，可是给她的感觉，却又完全不同了。
而且她能感受得到，季灵双身上还是有阴气，可是这次的阴气却不是外界加诸的，而是自身散发的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。
慕染柒心生怪异，便在心里问大白：“大白，你感应一下眼前这人，看看有没有古怪。”
大白是在几日前苏醒的。
原本因为炼丹而变得漆黑的身体又恢复了通体莹白的模样，不过比之前更进步的是，它终于恢复成了一条正常的虫子。
它的眼睛不再那么特异独行的凸出来了。
上次王素兰袭击她的时候，大白正在闭关修炼，所以没能帮上忙，这会儿它醒着，慕染柒有事儿自然是直接问的。
“哪个女人？我感应一下。”大白跟慕染柒说了一声，这才集中注意力去感应季灵双。
“哎呀妈呀，那个女人是个死人啊，臭死了。”大白忽然开口，吓了慕染柒一跳。
慕染柒闻言懵了一下，道：“大白你刚刚说什么来着？你再说一遍。”
什么叫季灵双是个死人？那刚刚喊她的人难道是鬼吗？
她还真没想错，喊她的人确实是鬼！
只不过不是季灵双这个鬼，而是王素兰这个鬼罢了。
“你耳朵不好蛮，非要我再说一遍。”大白不满的抗议了一声，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：“那个女人是个死人，尸体都臭掉了。”
慕染柒：“抱歉，我鼻子不好，并没有闻到尸臭味。”
“你当然闻不到啊，你就是个半吊子水平，法眼也没开，怎么能感应道。”大白理所当然的说。
慕染柒：“……”
我知道我是个半吊子，不用你特意提醒我！哼，就我这个半吊子，还是你的衣食父母呢！慕染柒在心里暗想。
大白虽然不知道慕染柒在想什么，但是和她相处下来之后，大白明白了一件事情。
那就是和慕染柒相处的时候，最怕空气忽然安静。
如果一旦安静，就说明慕染柒肯定是有想法的。
于是大白想了又想，还是开口解释了一番。
“这个女人身体里的灵魂不是她自己的，她自己的灵魂应该是被吞掉了，此刻操控她身体的是只厉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