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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六章 避风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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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幂听到杜清雅冷嘲热讽的话时,脸颊不止是苍白,迅速染上让她发狂的红色,她一把揪着杜清雅。

    “杜清雅!我看错你了!你怎么会变成这样?你就是为了从我身上套话才故意讨好我的对吧?”

    杜清雅轻笑一声,“是又怎么样?我只是让你早点看清楚许如尘的真面目,免得你一直被他骗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啊!”赵幂抓狂的大喊了一声,用力的晃动着杜清雅的身体,“你怎么可以这样!是不是你自己下地狱,所有人都要陪你下地狱!你太可怕了!”

    “是!”杜清雅毫不遮掩的承认了,然后理了一下自己精心打理的长发,睥睨的望着我,“是,害我的人都要下地狱。”

    “杜清雅,我赵幂从今天开始要是再和你有来往,我就不姓赵!你就一个人努力去拖死我岑辞哥,等他陪你一起死的时候,我连眼睛都不会你们眨一下!”赵幂像是被逼疯了一样,身体摇摇欲坠,还是她身后的父母奋力的托着她才站稳。

    我看着双眼都哭肿的赵幂,不知道该怎么安慰,只能低着头看着地板上留下的妈妈的血迹发呆。

    赵家的人沉默了,岑家的人也跟着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赵幂的哭声还在断断续续的。

    杜清雅的目光突然转向岑辞,“你疯了啊?你居然帮许如尘!许如尘害我们还不够吗?”

    杜清雅质问着岑辞,仿佛想在这么多人中寻找一个靠山。

    岑辞的声音很轻,也很冷,混着关不上的大门外的风雪一起传遍了整个的大厅。

    “你走吧。”

    呼呼,门外的风再一次吹得作响,把岑辞这三个字吹散,把杜清雅的泪水吹落。

    杜清雅嘴角一抽,露出笑意,“岑辞,你别后悔!”

    我看着杜清雅加重脚步声,几乎是跺着脚跑出岑家的。

    而此时的我已经贴着墙壁缩了起来。

    恨不得将自己封闭起来。

    其他人说了什么,我无暇再去听,在地上摸了半天眼镜,什么都没有找到,最后只能看着模糊的身影朝着大门的方向渐行渐远。

    发愣的时候,我鼻子上的感觉一重,眼镜重新回到了我的脸上,我推了推眼镜看清楚眼前的人。

    “如尘,我回来了。”赵亦辰对我伸出了手。

    我迷茫的看着赵亦辰,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
    一场戏,终究有散场的时候。

    一片狼藉中,不论是哪家人都是唉声叹气的离开岑家的大厅。

    恨得人自然要添补几句,比如说赵老夫人,她的拐杖一下一下的重叩地面,脚步声和难堪的话语同时留在了大厅。

    “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,岑家我看是到头了!真是大快人心!岑辞还不跟我走!”

    岑辞却不动,眉宇间都是烦躁。

    岑如雄的脸皮被最恨的人狠狠刮下一层,再开口已经没有任何所有的顾忌。

    “老太太,嫌命长照直说,你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不然怎么让老子替她帮别人养儿子?老子已经仁至义尽了!一个个都是白眼狼!”

    “你!你个混账东西!”赵老夫人啧了一声便不悦的加快脚步。

    我倒吸一口气,望着几步之外的岑辞,他像是一座雕像一样。

    他脸上的苍白被水晶灯照的一目了然,甚至连细小泛起血管都在颤抖。

    我抬手,却被赵亦辰压下。

    赵亦辰扶着我站了起来,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门外。

    “如尘,好好睡一觉,这些事情和你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赵亦辰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,我盯着他看了很久才敢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赵亦辰。

    褪去大学时的稚气,眼前的赵亦辰一身西装,帅气的脸颊显露俊朗的轮廓,连声音都带着一种独特的低沉。

    “亦辰!走了!”赵亦辰的父母落下车窗皱眉催促了一声。

    赵亦辰对着我抬起的手,又小心的放下,“吓到了?看来我应该早点回来的,再等我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赵亦辰的话让我很疑惑,他的眼中却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最后只是拍了拍我的肩头。

    他转身的时候,我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,指尖的轻颤,让我害怕再走进岑家。

    这些人走了,岑如雄会怎么对我?

    想都不敢想。

    我是真的怕了,才会想要寻求一个能让我依靠的地方,才会拉住赵亦辰。

    赵亦辰笑着拍拍我的手,“放心,岑如雄不敢对你怎么样的,你毕竟是他儿子,他肯定得留着你。”

    我松开了赵亦辰的衣袖,赵亦辰走出去一段路又回头对我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“如尘,别忘了我说的,再等我一下,就一下。”

    我感觉自己应该被岑如雄打懵了,看着赵亦辰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但是我不知道他所谓的等一下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我坐在门外很久都没有进去,方瑜想要正是介绍自己的宴会泡汤,再也掩藏不住脸上对我的讨厌。

    嘭的一声就把已经被劈坏的大门用力撞上。

    我坐在台阶上,看着落在脚边的雪花,一点都不觉得冷,捧了一把积雪贴着肿胀的脸颊。

    火辣辣的感觉才稍稍下去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大门又被人拉开,行李箱拖动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。

    我立即站了起来,看着拖着行李箱的岑辞。

    岑辞眼角扫了我一眼,便迅速提起行李箱准备离开。

    我想也不想就冲进岑家,然后快速跑到房间里把自己的行李箱拉出来。

    住进这件小房间的时候,我就知道自己随时都会被赶出去,我的东西都没有从行李箱里面拿出来。

    我真的小心翼翼的在活着,可是他们不放过我。

    明明住的自己父亲的家里,却像是个寄居者,还要做好被赶出去的准备。

    我拉着行李箱背上书包冲下楼,行李箱撞击地面的声音引得岑如雄不快。

    “滚!都滚了才好!”岑如雄指着门外。

    不再去在意岑如雄的表情,我只想快一点追上岑辞的脚步上。

    冲进雪夜之中,越发靠近岑辞的时候,我才发现自己做这一切都是冲动的。

    我没有避风港,可是岑辞有。

    岑辞可以回赵家。

    小区的路灯下,拉长了我的孤寂的身影,我回头望了望岑家,又看了看依旧前行的岑辞。

    呵出白气,着急的喘息着,我还能去哪里?

    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,逼得我无路可退,只能硬着头皮的继续向前。

    但是前面岑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小区大门。

    我放弃似的缓缓前行,拉着行李箱的手发僵,劣质的行李箱滚轮被积雪绊住,竟然掉了。

    感觉老天爷都在嘲讽我的举动,而我却只能坐在积雪上,期盼着黎明能早点到,期望着我不会冻死在街头。

    我抬手捂住脸,深怕自己就这么哭出来。

    消失的滚轮声,又靠近了我,随即在我的面前停下。

    我抬头看着回头站在我面前的岑辞,伸出手抱紧他的双腿,怕他就这么丢下我走了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没家了。”

    从小到大,我一直渴望着有一个家,我以为只要听话,只要帮妈妈回到了岑家,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可是事与愿违,中间夹杂了岑辞和赵雅,还有太多太多的事和人。

    一切变得没有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岑家和小巷子里的平房变得一样,除了遮风挡雨,再无一丝感情存在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,我连一片遮风挡雨的砖瓦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“走。”

    岑辞一手拉着自己的行李箱,一手拎起我的箱子,两边一掂量,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
    我的箱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,我来岑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,离开的时候似乎除了多了几本书和两三件衣裳,就再无其他。

    我顺着岑辞的腿,颤巍巍的站了起来,我怕他走了,只能握紧他书包的带子,然后踩着他的脚印往前。

    岑辞,我还在追逐你的脚步。

    除夕的街道很冷清,但是那些不眠的灯火却异常的闪亮。

    团圆夜,空荡的街道,我和岑辞都无处可去。

    没有人想和我团聚,如今让我心有余悸的只有那白晃晃的刀刃。

    今天我差点死在了妈妈的刀下。

    雪停之后,天气却更加的寒冷。

    我手指已经没有任何知觉,却不肯撒开岑辞的书包带子,死死盯着岑辞寂寥的背影。

    他为什么不回赵家?

    走了好久才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司机,他上车就和我们说了句新年好。

    对我而言却更显讽刺,笑也笑不出来。

    司机问我和岑辞是不是从外面回家过年的,显得十分的客套。

    岑辞无力的靠着座椅,说了一个地址,然后戴上帽子,裹紧身上的羽绒服,隔绝了自己和整个世界。

    沉默的车上,除了从喇叭里传出来的音乐声之外,再无一点过年的气氛。

    直到站在陌生的公寓楼下,我拉过了自己的箱子,跟着岑辞进了电梯。

    这是哪儿?

    靠近市中心的地段,交通便捷,一梯一户的设计,一看就像是电视里某种精英所住的房子。

    岑辞熟悉的从书包里翻找出一把钥匙,然后直接开门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里面所有的家具都盖着白布,岑辞连掀都不掀直接坐在了蒙上厚厚灰的沙发上。

    随着坐下的动作,他疲倦的发出一个单音,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。

    我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,看着房子里的一切,虽然大部分的家具都被白布遮着,但是从一些摆设上看,都是有人精心布置过的。

    瘫坐在沙发上的岑辞,转首看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。

    然后徐徐开口,“这里是我和我妈家,她想躲开赵家人和岑家人就会带我来这里,是我和她的秘密。”

    岑辞说这里是他和他妈妈秘密时,唇瓣有了一丝欣慰,目光向窗外延伸,好像透过窗户看到了曾经这里发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听到赵雅的名字,我的脚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,贴着大门,更加局促不安。

    而岑辞只是仰着头闭着眼睛,“进来吧,开学之前,你就住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说第二遍。”

    岑辞冷漠的言语和盖在家具上的白布一样苍白,又叫人畏惧。

    我拎着箱子,不知道应该应该往哪里走。

    岑辞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,把我的箱子砸在了门口,然后拉着我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“浴室在这里,给你二十分钟。”

    说完,岑辞用力的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,意思明确。

    我一怔,立即跑进了浴室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洗好澡,发现浴室里所有的东西都过期了,但是摆放的位置都像是按照谁的习惯一样,好几年都没有动过了。

    我一样都没敢动,毛巾都没敢用,只是用自己的衣服胡乱擦擦又穿回了身上。

    照镜子的时候,看到了自己肩膀上的牙齿印。

    摸上去的感觉很特别,像是有电流窜过一样。

    我想岑辞的意思,应该是想从我身上发泄。

    深吸一口气,心里已经有了准备。

    但是铺好新被子的岑辞居然躺在上面睡着了,我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看着岑辞。

    听到他略重的呼吸声,应该是很累了。

    我趴在床边边上,不敢惊动他。

    但是不知道自己哪个动作还是吵醒了他。

    他突然睁开了双眼,眼中很迷离,微微眯眼像是要看清楚我。

    却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,将脸埋进我的胸口,双肩微微的发抖。

    “……妈。”

    听闻,我眼角就一阵暖意滚落。

    一直坚持到现在,我以为我不会哭了。

    所有的团圆夜对我和岑辞而言都是难熬的,尤其是在这样的家庭。

    没有争吵已经是万幸,更不敢奢望心平气和的团聚。

    我搂紧岑辞的头,呼吸一窒,“我没家,没亲人,只有你了。”

    害怕在这一刻,就像憋了很久的眼泪一样,奔涌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