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灭门？
两个字让叶步帆瞪大了眼睛，心惊、骇然。
如果老者口中的宰相府就是冷凝裳所在的家族，那这样，既然已经被人灭门，冷凝裳又是怎么回事？
当即，叶步帆道：“老人家，那您知道冷凝裳是谁吗？”
“冷凝裳？”
老者想了想，摇头道：“没听过。”
“没听过？”
叶步帆一愣，心道，怎么可能。随即，他看着老者再次开口：“老人家，那你们大秦帝国是不是有一位帝妃，她今年应该是十八岁，而且……三个月后，就是她和大秦帝君大婚之日。”
“莫不是，冷凝裳是帝妃娘娘的名讳？”老者愕然的眼神看着叶步帆狐疑道，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，却是认证了叶步帆所问。
叶步帆大喜。
“老人家，您能跟本少说说宰相大人的事情吗？当然，还有你们这位大秦帝妃。”
“这……”
老者微微迟疑。
“借用老人家一点时间，这是本少一点心意，还请老人家收下。”当即，叶步帆拿出十枚金币，递向老者说道。
老者一愣。
“不用了。”
随即，他推开叶步帆递过金币的手，道：“老头儿本就无事，既然小兄弟是宰相府故人，那老头儿就与小兄弟说道说道。”
“额？”
老者推脱十枚金币让叶步帆一愣。
不过，叶步帆也没有太多在意，他收起金币，看着老者道：“那就多谢老人家了，不过……这里似乎不是说话的地方，不如，我们换个地方如何？”
“也好。”
老者应了一声。
随后，在叶步帆的要求下，老者带他来到了一家酒楼。并且，路上的时候，老者还一再提醒叶步帆财不外漏，说在帝都城内虽然没有人敢乱来，但是被人盯上就不好了。
毕竟城内没人敢动手，不代表出了人这些人依旧会收敛。
对此，叶步帆淡然一笑。
他叶大少的钱是那么好抢的？
从来只有他抢别人，还没有别人能够抢他的。不过，对老者的提醒，叶步帆依旧心存感激。
这个世界，这样的人不多了。
天香楼，大秦帝都排名前十的酒楼，说不上最好，但是也绝对不差，当然，这里的消费自然也不低。
此刻还不到午饭时间，天香楼一楼大厅空空荡荡，就只有叶步帆和天香楼两人。
看着天香楼内的奢华，老者微微失神。
“老人家，喝点？”
看着面前微微失神的老者，叶步帆轻声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
老者微微迟疑。
叶步帆不再多问，直接对身边的店小二说道：“小二，上你们店内最好的酒菜。”
“这……”
店小二微微迟疑。
‘啪！！’
叶步帆直接将十多枚金币拍在桌上。
“怎么，怕本少没钱给？”
“这……”
店小二再次一愣，随即连连说道：“公子误会了，小的马上就为公子准备酒菜，公子稍等。”
话音刚落，店小二直接逃一般的离开了。
叶步帆不予理会，看着老者，直接开口道：“老人家，您现在能跟本少讲讲这宰相府的事情了吧？”
“不知道小兄弟想知道些什么？”老者微微愣神之后，便是立马回神，看着叶步帆问道。
“就说说灭门的事情吧。”
如果冷凝裳只是一个普通的帝妃也就算了，但是，她还没有完婚，那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本少女人也敢动？
找死！！
似乎感受到叶步帆话中的一抹寒意，老者微微一愣，迟疑道：“这……其实，宰相府灭门的事情，老头儿知道的也不多。”
叶步帆道：“老人家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。”
“好吧。”
老者应了一声，道：“其实，那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，所以小兄弟问了那么多人都没人知道。那一天……”
说话间，老者好像陷入了回忆中一般。
十七年前，一个大雪纷飞的早上，一把大火惊动了整个帝都城。
宰相冷锋所在宰相府莫名的燃起了大火，火势冲天，当时数千禁卫军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把大火扑灭。
可惜，大火虽然被扑灭了，但是昔日的宰相府却成了一堆废墟。
不仅如此，宰相府山下，一百八十七口人，无一幸免，全部被烧的面目全非。而且，宰相府所有人，他们的脑袋全部都和身体分离，无疑是被人活活砍下了脑袋。
一百八十七人皆是如此。
这些，老者亲眼所见。
“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？”
老者话音刚落，叶步帆声音一沉，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
老者微微迟疑：“这个老头儿不知，相信很多人都不知道，毕竟这大火来的太过突然，当时天才刚刚亮。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？”
“帝国皇室可能知道。”
“皇室？”
叶步帆眉头一皱：“那这宰相冷锋，为人如何，或者说……他有没有仇家和得罪的人？？”
“宰相大人是一个好人。”
“好人？”
叶步帆一愣。
老者道：“十七年前，在这帝都城内，十个人里面，绝对是十个人都这么说。宰相大人虽然位高权重，但是待人和善，老头儿实在是想不到宰相大人和什么人结怨、结仇，要灭他满门。”
“那你们这位大秦帝妃呢？她什么来历？”随即，叶步帆又是话题一转，问道。
老者摇头：“不知。”
叶步帆一愣：“不知？”
“是的。”
老者应了一声：“帝都之内，若说这位帝妃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但是，却没有人知道她的名讳，更是无人知道她的来历，只知道……她从小就生活在皇宫内宛，和陛下青梅竹马。”
“从小就生活在皇宫？”
叶步帆微微一愣。
十七年前，宰相府被人灭门，冷凝裳如今十八岁还差三个月，也就是说，当时她才刚刚出生不到一年。而且，她从小就生活在皇宫，还没人知道她的来历，这样一来——冷凝裳怕是当年宰相府的唯一活口。
“那你们这位大秦帝君如何？”蓦地，叶步帆问道。
“一代明君。”
“一代明君？”
“是的，我大秦帝国建国千年以来，从未有过的明君。陛下四岁之时继任皇位，十八年来，励精图治，时至今日，帝国国力提升三倍不止。如今，帝国之内，每一个人都为自己是大秦的一员而骄傲。”
“是吗。”
叶步帆轻轻应了一声，随即又道：“那你们这位大秦帝妃，平日在帝都的时候，除了皇宫，还会去什么地方？”
“帝妃，从不出宫。”
“嗯？”
叶步帆眉头一皱。
从不出宫？
看来，本少得跑一趟皇宫内宛了。
想着，叶步帆便直接看着老者站起了身，双拳一抱道：“老人家，多谢了。您吃好，喝好，本少还有事，就先告辞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叶步帆直接抓起了桌上那十多枚金币，随后不再理会老者，直接向着天香楼外走去。
“等等。”
见状，老者道。
叶步帆脚步一顿：“老人家，自家的店，本少就不用给钱了吧？”
“额？”
老者一愣，嘴角一抽，随即又是看着叶步帆的背影，道：“小兄弟，老头儿有一疑问。”
“老人家请说。”
“小兄弟找帝妃娘娘所谓何事？”
“还债。”
留下两个字，叶步帆直接离去。
“还债？”
老者微微一愣。
“呼……”
随即，他又是本能的松了一口气。
这个时候，店小二正好端着酒菜走了上来，看着离去的叶步帆，他忍不住看向了老者：“老板，这什么人啊？他怎么走了？”
“一个我们惹不起的好人。”
老者双眼一眯，看着叶步帆的背影呢喃道。
店小二一愣：“惹不起的……好人？”
“阿四，一个敢在帝都城内，毫无顾忌的打探我大秦帝妃的人，你说，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？”老者看了店小二一眼问道。
不等店小二回答，老者再次开口：“要么，他不想活了。要么，他有着绝对的依仗，完全就是有恃无恐。”
“你认为他会是哪一种？”
“这……”
店小二微微迟疑。
老者道：“他绝对不是那种不想活了的人。”说话间，老者已经站了起来，看了一眼店小二手中端着的酒菜，道：“酒菜既然已经准备好了，那你们就提前开饭吧。”
留下一句话，老者直接走向了二楼。
店小二微微失神。
今天的老板……有点不一样。
天香楼二楼。
老者独自站在一间厢房之中，他的面前，摆放着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牌位，不多不少，正好一百八十七块。
冷家，一百八十七口。
‘砰！！’
蓦地，老者双膝跪地，面向一百八十七块牌位，泣声道：“十七年，整整十七年了，没想到小姐还活着，还成了我大秦帝妃。天佑冷家，老爷，九泉之下，您……可以安息了。”
‘砰！！’
话音刚落，老者一击响头重重的磕下。
两行清泪，潸然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