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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暮秋努力不让情绪表现在脸颊上,她的下巴靠着清黎的肩,却是紧咬着牙齿。

    手机的铃声让空气重新躁动起来,这种躁动有一样的节奏。清黎从怀里抬起脑袋,对暮秋说,“家姐,你的电话。”

    暮秋淡笑,她取出外衣口袋的手机,跳动的文字,是陆竣成三个字。她轻蹙眉头,犹豫了几分,食指摁下锁屏键,顺手关掉了手机。

    “家姐,是姐夫吗?”清黎小声的问道,一双眸子好像黑夜。

    暮秋淡笑着摇头说,“没关系,今晚我会陪着你的。不要怕。我们先去淋浴,可以吗?”

    清黎承接暮秋的目光,点头。她起身,却依旧靠着暮秋。

    暮秋知道,她是现在清黎唯一安全感的来源。轻缓的叹气,抱紧了清黎纤弱的肩膀,一起走进浴室。

    热水,雾气缭绕。暮秋为清黎擦拭身子的时候,才愕然发现,像是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间里,清黎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她不再是小女生,她的胸部已经隆起,小腹平坦,臀部微翘……是一副对男生有着致命诱惑的身体。她长大了,而自己却没有发现。

    自责紧紧缭绕在暮秋的心头。

    是我太粗心了,我怎么没有想到,她很有可能会遇到坏男生!妈已经不再了,我很应该想到这一点的!莫名的,暮秋的眼角又带上了一层雾气。

    还好浴室已经有了够充足的雾气,中和了自己的泪雾。

    暮秋匆匆的帮清黎洗完澡,陪着她走出浴室的时候,陈姨匆匆的赶过来,她有些焦急的对暮秋说,“暮秋啊,陆竣成来了,在前厅等你呢!”

    暮秋怔住,他?他怎么会到这里来?

    片刻之后,她轻缓的点了点头,轻声说,“我知道了。你让他,稍微等我一下。”她说完,还是送清黎进了卧室,她为清黎掖好被子,在她头上亲吻之后,柔声对她说,“清黎,我出去一下,很快会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家姐,你跟着姐夫回去吧,我自己会没事的。”被子盖住清黎小半张脸,透过被子,她轻声说。

    暮秋淡淡的笑着,抚摸着她的额头说,“乖。”她起身,到门口位置的时候,她犹豫了片刻,没有关灯。

    前厅。

    陆竣成脸色铁青,端着茶杯,细抿着茶水。他的眸子落在暮秋身上,冷冷开口说,“走,跟我回去。”

    暮秋抿唇说,“今晚我不能回去。”

    陆竣成怔住,英俊的眉头皱起,“你不接我电话,关机,我已经不打算和你计较了。我再说一次,跟我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能回去。”暮秋的眸子投向清黎卧室的方向,“竣成,我今天必须呆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陆竣成沉默了片刻,把茶杯缓慢的放在桌面上,起身说,“我不想听你废话,你已经是我的妻子,哪有妻子彻夜不归的!”他上前一步,抓住了暮秋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跟我回去!”陆竣成坚定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陆竣成!你松开我!”暮秋紧蹙着眉头,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。突如其来的力气让陆竣成始料未及,她成功的挣脱出来,揉着手腕,蹙眉说,“我今晚有事,你先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陆竣成脸色铁青,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。

    “清黎她……”暮秋迟疑,她的话没有说下去,转而扬起了眸子,带着锐气的对陆竣成说,“陆竣成,我也有我自己的自由吧!前一阵子你天天在外面风流快活的时候!你有没有想过我!你有没有想过要回来!”

    陆竣成的瞳孔猛的收缩,他皱眉,几秒钟之后,嘴角带上了冷漠的弧度,“很对,这婚姻本来就是可笑的。抱歉,是我打扰了你的私生活,或许我不该来。”

    暮秋望着陆竣成几近狰狞的脸颊,心几乎滴血一样的痛,她死死咬着下唇,在下唇上留下齿痕。

    陆竣成冷笑着,转身,走出前厅,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。暮秋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她,但她想到卧室里的清黎,克制住了这种强烈的冲动。

    清黎的事情,绝对不能够让更多的人知道。

    暮秋转身,抬手揩掉眼角的泪水,毅然的走进卧室。卧室的灯依旧开着,灯光有些柔和,铺满了整个房间。

    “家姐,姐夫他怎么说?”清黎轻皱眉头,有些焦急的开口问。

    “没事,我让他回去了。”暮秋看到清黎脸上有紧张的神色,继而轻微笑道,“放心好了,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,这件事情,是我们之间的秘密。”

    清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,又有些担忧的说,“可是今天的那个叔叔也听到了渊的话,他会不会去和别人说?”

    “不会,他也一定会保守秘密的。”暮秋肯定的说,继而上床抱住了清黎。清黎转身,把脑袋靠进她的怀里。暮秋轻声说,“晚安,清黎。”

    “晚安,家姐。”清黎轻声回应,睫毛在空气中微微的颤抖。

    失眠,像是恶魔一样阴魂不散的缠绕着暮秋。暮秋瞪大了眼睛,望着窗外的夜色。是半圆的月,月光柔和。也有零散的星,像是黑面包上撒上了白芝麻,将黑色点缀到好看,驱散了许多令人恐惧的神秘。

    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打掉,现在也已经成型了吧?他一定会像陆竣成一样帅气,可是不知道脾气会不会像他。今天竣成一定生气了吧?

    暮秋回想着陆竣成走出前厅时候的决绝,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。

    或者等清黎好起来之后,就向他解释清楚好了。还是不行,我答应清黎,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其他的人。

    没有睡眠的夜,过的尤其慢。暮秋在不断的胡思乱想之中度过这个夜,就好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。清黎已经睡着,她毕竟还是个孩子,虽然伤心,虽然心痛,但却不会失眠。也或许,是因为暮秋在她身边的原因,让她可以带着安全感,沉稳的睡着。

    太阳在悄然无声中升起,暮秋意识到天亮的时候,太阳已经升到很高,阳光透过窗户倾洒进来。

    陈姨准备了早点,清黎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精神,倒是暮秋,精神有些不振。陈姨有些担心,嘱咐暮秋去看医生。暮秋答应下来。

    她叫了计程车,送清轩清黎去学校。送走清轩,暮秋询问要不要帮清黎去学校请假,清黎拒绝了。虽然恢复了精神,但多了许多的冷漠。

    暮秋叹了一口气,约好放学的时候来接她。

    暮秋望着清黎走进校园,有些怅然。计程车司机询问要去哪儿的时候,鬼使神差的,暮秋说出了她和竣成的房子地址。当她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是这个地址的时候,不禁有些心惊。

    但她没有让司机掉头,或许自己也应该回去换一身衣服了。

    期间叶朔打电话来,紧张万分的询问暮秋的脚腕问题,暮秋没有心情,简单的回答了几句,说过一阵子会回学校。叶朔很是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半个小时时候,暮秋站在房门外,她愣神了好一会,才从单肩包里摸索出钥匙,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房间冷清,显然陆竣成已经走掉了,也很有可能,昨晚他离开锦园之后,根本就没有回到过这里。暮秋不由得失落,她走进房子,经过餐桌时候,不禁呆住。

    一桌的饭菜,已经全部冷掉。桌子上有蜡烛,但蜡烛已经燃尽,只剩下很小断,直立在灯台上,餐桌上,有流浪下来的蜡油。两杯红酒,分放在餐桌的两端,是他和她平常坐的地方。

    窗户开着,风带进来的尘埃,已经在红酒酒面上落下一层,玷污了酒水的美丽。

    烛……烛光晚餐?

    眼前的画面不能不叫暮秋联想到这样一个名词,可是这个名字,似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由陆竣成造就的。可是住在这里的,只有自己和陆竣成。

    所以他昨天才会那么执拗的让自己回来?

    他在等自己?一直在等?等到几点?

    暮秋颓然的坐在椅子上,单肩包无力的垂落在地板上。几秒钟之后,她手忙脚乱的拾起单肩包,从单肩包丽翻找出手机,开机,连续的短信提醒着昨天自从关机之后的未接电话。

    十六条陆竣成的电话。

    暮秋怔然,她的心蓦然的开始加速跳动。她的拇指停顿在空中,在回拨的文字上停住,她迟疑着,不知道应不应该打过去。

    手心中的手机猛的震动起来,让暮秋忍不住打了个激灵。

    她几乎没有犹豫,慌乱的摁下接听键,把手机贴在耳朵上。

    “喂,竣成吗?”暮秋有些急躁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暮秋,我是宁成。”陆宁成有些惊讶,“你……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

    暮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,暗说自己真的疯了,竟然连来电显示都没有看,就直接接起电话。她咬了咬下唇说,“没……没什么,是我看错了,你们的名字只差一个字而已。”

    暮秋试图找一个更好的借口,但显然失败了。

    陆宁成没有打算继续这个话题,有些担心的说,“你妹妹怎么样了?她还好吗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看上去像是好一些了,大概是伪装的。”暮秋想起清黎,不由得又沉闷,说,“中午放学我会去接她,下午帮她请假,然后带她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“医院?暮秋,你该不会是……”陆宁成有些震惊。

    “先做一个彻底的检查,如果时间合适……”暮秋切齿说,“我也不想这样,可是还有更好的办法么?她还只是个高中生而已……”

    陆宁成顿了好久,说,“可是流产是很不人道的,还有,我们不是就这么放过那个男孩吧?他可是年满十四周岁了,我知道中国的法律,如果情节恶劣,虽然不满十八周岁,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!”

    “可是什么叫情节恶劣呢?”暮秋无奈的说,“我只想清黎平安无事,其他的事情,暂时不要考虑了。”

    陆宁成呼了一口气,犹豫了好一阵说,“暮秋,你要不要告诉我哥?他或者可以给你找一个很不错的律师,或者,也可以找一个很不错的医生。”

    暮秋皱眉,抿着唇说,“不行,我答应过清黎,不告诉任何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明白,但毕竟有关你妹妹的身体,我想你还是再考虑一下。”陆宁成有些执拗。

    暮秋苦笑了一声说,“陆宁成,你不是不想依赖你哥的么?为什么这次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为了你。”陆宁成抢着说,打算暮秋的话,沉默了片刻,他补充说,“也为了你妹妹。”

    暮秋呼了一口气,眸子重新落在那一桌已经荒败的烛光晚餐上,心里莫名的有些作痛。“算了,我自己可以做好这件事情的,我会为清黎保密。”

    陆宁成不再执拗,他唔了一声,继而开口说,“你在哪儿?我去找你,或者我可以帮你,也说不定,反正我已经参与进来了,你想赶走我,已经是不可能的了。”

    暮秋嗯了一声,有些疲惫的说,“四十分钟之后,我们在茶楼见。”她挂掉电话,起身,关好房间的窗户,目光落在窗台上,那幅画,神秘的失踪了。

    画笔,画板,画纸全部都摆放在远处,落上细微的尘埃。但惟独画板上的那副画儿不见了。

    是陆竣成拿走了吗?暮秋皱眉,她转身走进卧室,翻找了好久,没有找到,不由得更加好奇。但和陆宁成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,继续找下去一定会迟到。

    她讨厌迟到,匆匆的换了一身衣服,离开房子。

    在关门的瞬间,她的目光落在那荒败的烛光晚餐上,有些依依不舍。

    这条路的交通拥堵,从清晨开始,一直到中午。到达茶馆的时间,比预计的晚了五分钟,陆宁成已经在这里,看样子早到了不止五分钟,面前的茶水,都有些凉了。

    服务生续了热杯,暮秋双手捧着杯子,让热度透过手心传递到身子里去。

    “要去哪儿家医院?”陆宁成开门见山。

    “市中心医院吧,我听说那里的大夫很不错。”暮秋迟疑的说。